无常曲（魔道祖师同人文，主cp忘羡，原著向）
47.
火塘中的炭烧得极暖，赵临渊扔了两块梅花香饼进去，一股微苦的甜香充盈了整个暖阁。
赵焱歪在一旁的软榻上打盹，如同一条慵懒的蛇。
下人进来回报道：“灵堂已经布置好了，长老们请大公子您过去。”
赵临渊瞥了赵焱一眼，颔首向下人道：“知道了，告诉他们，我这就过去。”
下人躬身下去之后，赵焱从榻上站起来，拿起案上的青瓷酒壶向嘴里灌了一口，笑道：“你居然如此尽心地为他操办丧事？”
赵临渊立在窗前看着远处再次拢上白幡的小得堂，转了转手上的七宝扳指，目光深沉：“他救了我的命，我自然要给他一个风光的葬礼。”
说罢回头，与赵焱对视一眼，笑得意味深长…
赵临渊在赵处深尾七的两天前将赵焱召到了无咎阁。
阁中所藏皆是赵氏先祖所留下的曲谱和古籍，赵临渊将自己身前的一卷竹简推向赵焱：“喏，这是你要的东西。”
赵焱接过竹简，打开看了看，笑着又推了回来，摇头道：“我并不在意这个。”
赵临渊挑眉：“那你要什么？”
赵焱低头专注地摩挲着案上铜兽熏炉的额顶，目光流转，若有所思道：“虽然赵氏如今在你的手中，但我身上毕竟背了赵氏的人命。就算你作为族长，能将我和我父亲的名字重新写回族谱，可到底是难以服众的，也不能长久。”
赵临渊似乎被他戳中了心事，面上蓦地一僵，转而哈哈笑道：“果然是聪明人！不过我可以保证，只要你能一直效力，你的名字，就会一直写在赵氏的族谱上。”
赵焱侧着脸觑了他一眼，将熏炉的上盖翻开，用香铲铲松炉底的香灰，看着如同残垣碎瓦的灰堆，轻轻敲掉了香铲上的残灰：“不过我的确有一样想要的东西。”
赵临渊闻言，以指扣案，一只手支着脑袋饶有兴趣地问道：“哦？你想要什么，说说看？”
赵焱用香箸将灰块一一捣碎，嘴角抿起浅浅的梨涡，抬眼看着赵临渊：“我要一卷南音谱。”
“南音谱？”赵临渊满脸诧异，转而几乎笑出来，将剪好的沉香屑推到赵焱手边：“无常曲虽称之为曲，却无定谱。或同曲不同音，或同音不同曲，佐以灵力则可至神至幻，万律千音，如湍流之水，使人五感莫辨，沉湎其中。”
“更可使邪祟怨气自扰，不击即溃。这是我们初习音律时，师傅讲的第一堂课。”赵焱将香炭埋好，放上香盏，盖上盖，用羽尘拂净，二人一同看着直上的袅袅轻烟。
赵临渊又笑道：“不错。不过师傅也说过，虽然这无常曲是赵氏的绝学，南音谱却不过是一本用来识音的曲谱。你要它何用？”
“没什么，只不过许久没有温习旧课，拿来消遣罢了。”赵焱将熏炉推回桌角，好整以暇地看着赵临渊。
后者闻言一蹙眉，似是想起旧事，然而上下打量着眼前人，不过十六七岁的少年模样。不由嗤笑一声，起身随手在一堆书简中找了一卷出来，看了眼名字，抛给他：“这是赵处深从前用过的，既然他已经死了，就给你吧。”
赵焱接过书简，眼中浮过一丝空洞的漠然。
魏无羡突然明白了赵处深临终那一刻的挣扎，他是见过赵焱的，就隐匿在那群躲在山门后的赵氏族人中，也是用着这样毫无生机的眼神，眼睁睁地看着赵临渊得偿所愿，也眼睁睁地看着他死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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